边道:“你再不送回来圆月就要哭着找过去了。”
闲话几句,宋腊梅稍有些不自在提起张成业,言道自己想通了,要答应这门亲事。
杜巧娘丝毫不意外,笑着道好。
晚些时候宋常贵知道后,长吁一口气,闺女这么年轻,该是再走一步,想通了好啊。
他就不必再时时忧心,唯恐她孤老无依。
宋腊梅露了些口风,张成业欣喜不已,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不出两日媒婆登门,张家再次郑重向宋家提亲。
这回宋常贵欢欢喜喜的应了。
送走媒婆,徐氏同是一脸笑,可算放了心。
合了八字,姻缘相配,便择了日子下定。
接着两家便高高兴兴准备成亲事宜。
张家没有因为宋腊梅是二嫁而有所亏待,皆都如头回一样大操大办。
李婆子得了讯,心中滋味难言,不喜孙女叫别人作爹,可也没脸去拦着说道什么。
自家儿子不争气,怪不了任何人。
西间屋里奶娃子在哭,听琴又生下一个男娃,可又能如何?
她还是不喜。
惠儿和宗耀里院里吵闹,同一个屋檐下住着,有时候难免心软。
但一看到听琴,不由自主的厌烦。
连带对孩子也心硬起来。
接连生了三个孩子,听琴腰杆稍硬,可又如何?
一日日操劳过下去,好像只为孩子活着,她眼中日渐无光。
对李庆有愈发难周到。
温柔小意的体贴人变成满脸疲惫的冷面妇人。
李庆有回回见到宋腊梅,回回觉得自己眼瞎。
竟嫉妒起张成业。
路过时眼睛不自觉往院里瞟,好奇他们走到哪一步?
一想到他二人同床共枕,心里升起无名怒火,黑着脸回家,越发瞧听琴不顺眼。
次年正月,宋腊梅嫁给张成业,张家老两口热忱相待。
不说当成亲闺女一般,也并不曾有一丝亏待,态度始终未变。
淑惠是留在宋家的,她和圆月一起长大,就如成青成和石头,形影不离惯了,难以分开。
再说宋腊梅要管着铺子,又因欢儿有孕要帮着喜月做糕,日日去铺里。
总不好把淑惠一个丢在张家。
张家老两口倒是愿意照顾,淑惠长的喜人又嘴甜,他二老没个孙子孙女,听一声阿爷阿奶便笑的合不拢嘴。
张成业爱重宋腊梅,对淑惠爱屋及乌,听得一声爹,心情激动,也想着把她当亲闺女一般疼。
不住在一块,白当个爹,自是喜欢的。
再者宋腊梅高兴了,待他更好,何乐而不为?
公婆和善,张成业体贴,宋腊梅如蜜罐里泡着,日渐鲜活起来。
杂货铺能挣钱,三不五时孝敬些小东西给公婆,老人高兴,便也不拘着她什么。
由此深感女子能自力更生,才更能赢得尊敬。
若她靠张成业过活,日子恐怕又是另一副模样。
或许会不得已带着淑惠在张家,日日相对相处难免起龃龉。
那样她定会心生怨憎,说不定会致夫妻离心。
绝不会如眼下一般和睦。
成亲半年后,宋腊梅有了身孕,张成业喜出望外,他有后了。
张家两老亦是激动,对宋腊梅更为周到。
宋腊梅担忧淑惠,对其更加疼爱。
唯恐她会因这个孩子而失落。
不耐其烦一次次搂着她,承诺有了别的孩子仍最爱她。
淑惠对有弟弟妹妹这事,丝毫不排斥。
身边孩子都有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,她只当是寻常,并未觉得娘的疼爱会被夺走。
小小的人每日都欢快无忧。
即使缺了爹的疼爱,有那么多疼爱着她的人,已然弥补那点缺失。
正月里,宋腊梅已经显怀。
因着事事顺心,状态看着极不错,让人一瞧就知道是个幸福的孕妇人。
元宵这日,因早早答应淑惠和圆月看灯,下晌便领着两人去仙女湖。
她一手牵一个,张成业护在身边,眼睛不离盯着三人。
以防被人挤到,还有拍花子。
淑惠和圆月都喜欢糖炒栗子,他掏出钱袋子买来拎在手里,细心剥了递给三人。
宋腊梅满脸笑盯着淑惠和圆月吃,四人都是乐呵呵的。
湖边听琴扯着惠儿和宗耀,看到宋腊梅幸福模样,心中百转千回。
她渴望的小日子就是如此,可李庆有连同她一道出来都觉得丢脸。
先前个个反对,两人心在一处,这两年不再有阻力,夫妻反倒离心。
曾觉得摆弄人心再是简单不过,却不知一个男人变了心,再是百般使力,也难以扭转。
不爱便是不爱,厌烦便是厌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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